好,那有沒有時候你覺得你現在手上用的人的專業知識,你覺得還不夠?我說實在我想盡辦法用到最好的人了,但是有些東西就是不夠,比如說我想要做一個新的東西,但是我們團隊裡面就是沒有人懂,你有沒有這種時候?就是覺得,I wish,我有一個更強的人在這邊。
然後我覺得,尤其在數發部這樣一個單位,它需要的就是知識,尤其是很多很多的知識,我想是在業界最新的東西。在老的人員跟新的技術之間出現落差的時候,你怎麼辦?
我現在的意思就是說,這個問題我其實一再地回來問,其實不只是⋯⋯我們上次去訪問乖乖的時候,我也問到同樣的問題,就是說我覺得有一些新的技能,其實對於一些老員工來講,學習上是辛苦的。
OK,因為你做的東西很新,而且我覺得科技上的知識、要求的會非常地高,在帶這些公務員的時候,有沒有困難?
可是這四個部會融合在一起,難道沒有 integration 的時間嗎?我覺得還是需要一些整合的時間吧?Culturally 或者是專業上,我覺得應該還是需要一些整合的時間吧!
但是另外一個問題,我知道你的部會其實跟其他部會合作的機會非常高,因為我聽起來你就是說你是做 strategy,然後去跟其他的部會合作,我知道在數發部成立的時候,其實是很多其他舊的部會會要撥過來,在整合上有沒有問題?
八折、九折還不錯,還可以。
這個一聽我就有幾個問題:第一個,你既然是做 strategy,然後你的工作一定要很業界、很頂尖的人懂,才可以做 strategy,你在跟民間企業搶人的時候,我相信政府部門在薪水上恐怕是很難有競爭力,這怎麼辦?
要爭取員額,現在可以講。
您業務這麼多,您覺得 600 人夠用?你說得斬釘截鐵,我現在是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如果說需要的話⋯⋯
所以現在是補滿的?600 人補滿?
我知道在數發部配的員額是 600 人,以你聽的,我不知道 600 人你覺得夠不夠用?
OK,你這個滿厲害的,你還真的是做一個 model 出來。
就是說我覺得今天部會現在一定是有,比如你今天做的工作一定有 priority,哪一些東西放在前面,然後推動需要時間的,然後現在因為這個 priority 要改變的時候,應該是很大的挑戰吧?
可是部長,我剛剛聽您在講的時候,我覺得你們的業務不但很龐雜,而且我覺得還要看時機來推,因為我覺得你其實在做比如說跟商家的整合這個東西,我覺得這個工作其實也很重要,這個升級不重要嗎?但是因為的確因為安全的問題,那時候在大眾的視野裡面看起來是比較重要的事情,就要馬上調整,現在意思就是說,我覺得部會這麼大,要隨時這樣調整、機動地調整,應該是個很大的挑戰吧?
OK,就是這一個。其實我記得麵線的爭議這樣子,我老實說我自己在那時候,我覺得外面罵得沒有道理,我是真的覺得,可是這個事情我請你講一下你們那邊的看法好了。
所以聽起來我覺得,比如我知道促進資安這個沒有問題,然後我看到的是,還有推動數位產業的發展,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大家詐騙的事情也都跑來問你?聽起來跟詐騙沒有關係,就是你剛剛描述的數發部的職責內容,跟詐騙沒什麼關係。
除了這個,就是說這個聽起來像臺灣資安方面的一個應對。
部長,我們今天想要來談談數發部,數發部到底在幹麻?
Audrey 請你跟我們的觀眾打招呼!
希望更多人加入你的多元宇宙,也非常感謝唐鳳部長接受美國之音《縱深視角》節目專訪,非常感謝您。
非常感謝唐部長,讓我準備的問題都問完了。您有沒有什麼要補充、覺得還沒有問到的?最後跟我們聽眾觀眾朋友說?
就像冷氣機的一個⋯⋯
其實我看您接受其他專訪說,您想要做的很多是不能完成,很難完成的事情,接下來想要問您的是,唐部長您接下來還想做什麼事情?除了您剛剛說有在寫多元宇宙的書之外,還有哪一些計畫是您覺得很難完成,但是卻是您很想做的?
這個最簡單,自問自答。扣問你想要問的問題。
很有意思。其實現在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科技,就來自於最古老的蘇格拉底的方式。
像蘇格拉底那樣扣問?
謝謝今天跟唐部長的這番對話,我們去想像了人工智能時代的這種極權和民主、戰爭與和平,其實您的這個想像力是帶我們遨游在這個人工智能、新的這個時代,您是怎麼平常訓練自己思考能力的?這個人工智能未來也能不能幫我們訓練下一代的思考能力也可以像您這樣子?
其實我們談到這邊,談到很多技術的部分,但是也是要回到這個民主本身想跟您探討,因為民主社會其實就像您剛才講的,還有很多撕裂藍綠之間,並沒有讓這種不同觀點的人更加親近,反而是讓他們有時候是更加地合理進入一種後真相的時代。您認為現在的技術還要怎麼樣能夠讓不同觀點的人也能凝聚他們的共識,而不是很像就像同溫層一樣,只有自己觀點相近的人才能夠走在一起?
我覺得 Plurality(多元宇宙)能夠在臺灣的藍綠之間,也不要非藍即綠、非統即獨,或是兩岸之間也是很分裂,甚至美中之間也能應用這樣的概念的話,可能世界上就沒有這麼多戰爭了。
其實跟唐部長您的這一番對話當中,就包括多元宇宙,很多您的想法都跳脫出原本的框架,跳脫出這個 box 的。我想回到您本身,您自己早年的成長教育,還有您整個工作經驗是跨很多不同的領域,還有包括您是跨不同性別,您的思考方式還有您呈現在社會大眾面前這種形象,對於您現在工作和角色,您覺得有什麼樣的幫助嗎?
如果多談談您為什麼要設立這個多元宇宙科,究竟它的概念是什麼?您好像也在寫一本書在寫多元宇宙。
有點想到電影的多重宇宙⋯⋯
你剛剛提到這個多元宇宙的概念,其實我也還在慢慢理解,因為我知道你在數位發展部底下有設一個多元宇宙科,當時有設多元宇宙科的時候,很多人就覺得很疑惑,究竟這個多元宇宙科在政府部門⋯⋯
好的,感謝您的這個建議和提醒。最後我也想談談您自己,您是從一名軟體工作者,然後到開放社群,又到零時政府,像您剛剛有提到 g0v,還有後來你有參加太陽花學運,到後來又加入體制內參政,然後變成政務委員,現在是數位部長,請談談你在不同時期怎麼看待自己的角色?
現在有卡在一個,就是投票的機制到底能不能做到,在目前的加密和數位技術下,能做到完全的安全嗎?這是我們在想像未來的科技時代,是不是有可能在對抗極權之下,做一些更有創意的舉動和倡議?
就用這些人進行可能就是海外的倡議,然後能夠代表港人,向各個國家進行所謂爭取協助。他們有一天中共真的垮臺之後,這群代表或許能夠無縫接軌地回去進行治理,這個是他們終極的一個目標。
怎麼樣?你是說?
您認為,您是這一方面的專家,能不能給香港、海外的港人一些建議,這種加密技術和數位技術,是有可能達到完全百分之百的安全匿名的投票,在不受中共《國安法》的審查之下,完成他們對普選的夢想?
現在在《國安法》之下,其實在香港沒有所謂真正的選舉了,雖然普選一直是港人們追求的。所以現在他們想像出,我之前訪問過香港議會的發起人,他希望能夠在臺灣總統大選的同一天,他選在同一天也舉行所謂香港議會的投票,就是讓他們透過一種加密和一種安全的投票方式,可以匿名、可以不被中共審查到的投票機制,去選出他們自己的代表。
我們再去想像在人工智能時代,對抗極權的這個民主對抗的時候,我還想要請教您一個問題,是有關於香港,因為我本身也很關心香港的問題。
可能上面的旨意和決策,可能會把這個事情完全壓下來也說不定。
因為我曾經反問過一位經濟學家,他很擔心中國現在的經濟狀況,尤其是在習近平之下,其實他周圍的人都是習家軍,都是要絕對忠誠於他,所以他沒有用一些真正有經濟的各個領域的人才,現在的總理是李強,也不是對經濟很在行的,他建議這一些習家軍其實應該更多地使用人工智能,來補救自己知識上的不足,怎麼講,改善他們的決策過程,您認為人工智能這個東西,在協助中共內部的治理,這種 AI Governance 也能應用在習政權嗎?想請教你。
我們現在也是希望能夠打破這個防火牆,把更多的真相傳播到牆內,給牆內的民眾看。您在演說中其實有提到另外一個概念,我也想請教您,是所謂人工智能的治理(AI Governance),我想請您談談這個概念,其實除了民主國家應用,我也想想問問看能不能應用在極權國家,像你剛剛講的我們是反過來用。
這個很有意思。我們這個民主世界其實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制數字極權的⋯⋯
送進去,送到牆內去。
但是它也有另外一面好的用法。
除了公民的覺醒要發起推倒中國防火牆的運動,其實在美國政界,包括前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博明,他其實也說可以結合 Silicon Valley 美國的一些技術來幫助在他的用法是在中國的防火牆上打洞,因為不管是在防火牆上打洞,或是真的完全推倒中國防火牆,未來是有可能實現的嗎?不管是在技術上或者是各國的合作上?
除了這個在技術上面跟協助牆內的走向民主之外,其實我覺得公民意識其實也是這個你剛剛講表達言論自由,還有傳播真相很重要的一點,我這邊想舉兩個例子是牆內的,一個是「翻牆教父」編程隨想阮曉寰,還有另外一個叫做喬鑫鑫,他們是想要發起一場推倒中共防火牆的運動,他就是希望透過一些連署、呼籲各國的議會、全球的政府一起來幫助他們推倒中共給他們設置的防火牆。你怎麼看像是編程隨想、喬鑫鑫這樣的人在整個數位民主對抗數字極權當中可以扮演的角色呢?這些牆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