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放大。就是說你不只是特定同時、同地的行動,有它的擴增(amplification),因為以前的培力理論是要同時、同地,才能放大,你如果是同時、異地它就已經開始散掉了,如果是異時、異地那就散得非常嚴重。
可是g0v最近二、三年不一樣的是,你一次可能做得不好或怎麼樣,在線上檢討或者是加強的時候,是一次次增加的,並不是減少的,然後你下一次就一直是站在這個共識上,所以不但來的人比較多、而且做得也比較精密,所以效果社會影響就比較大,就又會更多人來,因為現在又有收容這一些人、變成有效的貢獻者的一套方法,所以在線上接續的時候又更強,下一次的動能又更大,所以你不需要特別幾個人去加壓,這個節奏本身就越長越多人,我想這個是出乎預料,我想也是出乎很多人預料的。
我們以前的經驗,在做運動的時候,都是這次開一個共識會議取得共識,在上面開始繼續延續討論,討論完還是大家會去忙別的,注意力也會散掉,等到下一次的時候共識已經沒有上次那麼強了,所以下一次又有行動聚會的時候,還要撿起來,還要重新培力,培力之後又不可能記到百分之百,就每一次還要重新再填一點東西上去。
我的意思這個東西是出乎預料,就是大家在約好某一個時間同時「共時性的行動」,跟我們叫做非同時性、線上的這種東西。
另外一個是,當然他們申請路權或者做這一套從1985開始,後來也是用一個開放的Google Docs繼續編輯下來,所以變成是大家對於那一場不同的想像,其實是用線上協作去把它程序下來,如果下一次還有25萬人可以做得更好的地方,後來就50萬人(笑)。
這裡面當然有幾個,其實比較大的是仲丘那一次,那一次剛好COSCUP在開年會,一開始1985那一些人也沒有想到說隨便約一下就25萬人,就是即使對他們來講那也是出乎意料,你說誰預先想好,也沒有。
一個是不特定人的「不特定」到底多大?當時萌典覺得可以號召到好比400人來查萬國碼(Unicode)或者是5,000人來做錯字,我們覺得這個數量其實很大,之前我們做那一些專案已經沒有碰到這麼大的數量級了,但到後來會動不動觸及率是10萬來算時,這時候就會發現好像不一樣。
但是等到這些有了,像在318的時候,那完全就是用一個電視台的方式在運行,所以我的意思是說只要底下的東西是足夠的,我覺得g0v裡面的軟體或者團體的這一些部分,它的媒體性是非常強的。
對,就是公民媒體(civic media)或自媒體,隨便啦!就是它的媒體部分,因為g0v就是軟體、媒體、團體這三個的交織,軟體是因為之前沒有人把這樣給運動用,所以非常顯眼,但其實媒體的這一塊是一開始就有的,像新聞小幫手就是媒體介入或者是求職小幫手,小幫手系列每一個都是媒體,只是那一些媒體有的是很集中,有的是沒有辦法一開始就有足夠資料支持變成更大的覆蓋。
其實我一直覺得g0v的三個部分,就是你看到它的運動的部分跟自由軟體的部分是一看就看到,但自媒體左下角的部分我覺得是一樣重要的,而且長期來看可能是最有彈性的那一支。
對,你可以說有一個趨勢,我們可以怎麼去處理它之類的,但如果現在連這個都沒有,我當然只能專注把這個做出來。
並不是一開始那些人不想做後面這一些,而是足以做那一些的東西都還不在手上,所以我覺得當然有一個演進,可是這個演進並不是大家方向改變了,而是用來支持這個方向最底下的原始資料現在在手上了。
對,你連現在房價是怎麼樣都不知道,你要說你去做什麼倡議是不可能的,或者是你連現在像各地的土壤承載力或者是污染狀況都不知道,我們說現在介入作國土規劃那個是空的規劃。
我覺得g0v最早的幾個專案,之所以是以揭露資訊為主是因為我們連實際狀況都不知道,你當然更不要談主動介入。
我覺得都還好,因為我擅長的東西是「你缺什麼,我就去學那個,然後把它補上」,但我去學那個也就是業餘的,並不是我真的能夠學一個月就比上別人學十年,沒有這種事情。 一開始補上了之後,就是讓專業的來。
我的介入很少,我提供一些技術上面的,聊天室介接工具的支持,當然教他們用Pol.is,除此之外沒有做別的,所以政問我並不是主要成員,只是有一起想一些事情。
同樣政問是羅申駿(JL)、葛如鈞、張鐵志,還有很多人,寶博士找到我的時候,其實他們團隊已經都組成了,只是沒有人幫他們想一個中文名字(笑)。
都不是我挖的坑,vTaiwan是蔡玉玲,至少她後天一定會來,你可以直接問她為什麼她要主動拋這個議題,所以我沒有太挑。
...沒有排除性?就是別的政黨也可以用。
就算你設計給其他動物,你還是排除掉溪流。你要說「完全無排除性」是做不到,但你可以說你腦裡很清楚目前的排除,不是因為價值,而是因為目前的工具只到這裡,然後你下一步走的時候,如果工具有開放起空間來的話,那你的排除性還可以再降低一點,它是一個永無止盡的東西。
我們用文字已經排除不識字的人,你不可能沒有排除,其實很多g0v的專案是做弱勢的近用(接近使用,accessibility)的東西,包含聽障、文字轉語音這一些。可是你這一些全部都做了,你還是排除掉(人類之外的)動物。
會啊!你馬上看聊天室就會人說下一批去印賴清德,但是其實後來每一個都印了,所有的市長都印,只是先後順序的問題,所以其實並不是說澄清謠言,就是透過行動去說我們沒有排除,就是這樣而已。
...對,都會先排時間,先打給技正還是哪一位,他會先空一個印表機出來。還會說你可以印2×2還是什麼之類的,掃起來比較方便,所以如果一開始感興趣的人剛好是國民黨,當然看起來是有顏色的。
沒錯,後來還有做標準流程(SOP),要照著那個SOP進入的門檻才會稍微低一點,否則沒有SOP的時候會很困難。
有啊!政治獻金一開始的一整批全部都是國民黨的立委,當時有很多人不高興,當然因為第一批進去印的人關心的就是這一些立委,我們當然就是說第一個你可以做進去印,任何人印出來我們都會處理,第二個處理的過程可以獨立驗證,是因為中間每一個過程都是開源的,所以自己在電腦上跑一下就知道我們有沒有做假;當然後來第二批印出來就有賴清德的。大家發現其實真的就是第一批剛好挑的那幾個人,但是有被罵,就是覺得這個顏色太明顯。
...污名化,也可能是故意的...
當然我們有反制的方法,因為g0v有新聞小幫手,所以一下子就可以在新聞小幫手澄清,因為外面的發電機是經過g0v的棚拉進去的,所以其實不是g0v斷你線,而是歐姆定律斷你線(笑)。 所以這個名字是被罵過,這個名字本身如果你想要往壞處解讀,也可以讀出很多東西來。
不只是這樣,還說林飛帆、陳為廷想要成立臺灣國的臨時政府,然後還翻拍g0v的首頁,就說什麼是「g0v會斷你線」,g0v就是臨時政府,就是臺灣國臨時政府的替身,臺灣國臨時政府是他們成立的什麼組織,非常獨裁,然後可以看到充手機都不行,會被斷掉之類的。(笑)
但在播的時候就發現一直跳電,因為投影機需要滿多電的,滿多人會把手機或什麼放在那裡,那個發電機其實是從g0v的青島棚那端接進來,並不是立法院自己的電——因為當時立法院的供電系統是斷的——所以會一直跳電,皮皮就拿著一個紙箱一面寫說「如果你再亂插電,g0v就斷你線」,後來那個就上了新聞龍捲風,大概的意思就是…
我沒有見過,但當時因為在我們外面有架一個投影機,後來兩個,後來又有人捐了二、三樓設備,裡面有加了投影機,當時因為用有線網路,所以可以完全沒有時間差內外看到彼此的狀況,後來狀況沒有那麼緊張,所以裡面的投影機也沒有一天到晚在播街上的東西,所以就用來播棒球電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可以啊!當時好像有一個叫皮皮吧!在場內做庶務管理很厲害的一個人,你們有見過嗎?
有啊!在中天新聞龍捲風。
慢慢來。
你說g0v有沒有堅持?這個就是堅持。並不是說你不能用漢語拼音,但你不能限制想要用通用拼音的人把你的程式拿去改成通用拼音。
他可以有特定立場,但他不能說「別的立場的人不能用他專案的成果」,就是我不能做一本國語字典說「可是講台語的人不能來用」,這是絕對不可以,這個是禁忌(taboo)。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邊?也是有邊,但這二邊可以共享技術環境,所以他們也還是共筆,還是彼此寫了眉批什麼,我覺得這裡是說不要把中立解讀成「沒有立場」,你要把它解讀成「不排除其他立場」,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當然不是啊!像之前自經區,就是沃草那邊做一個懶人包,讓你真的讀懂自經區的爭議,因為是CC授權,又在g0v平台出現,所以國發會就改成澄清書,讓他澄清自經區的爭議。 比如有一個專案,有一個人想要往不同方向帶、分支又放出去,你看一邊的編輯者是柳林瑋他們,一邊是管中閔...
就是要排除另外一邊了?
這個中立(neutrality)其實只是我們說「不特定人」的另外一個講法,就是它不排除,不排除當然就是所謂的「neutrality」,翻成中立好像也怪怪的,反正意思就是「不排除」。
沒有,我覺得沒有(謹言慎行的要求)。
就有點像這一次阿端其實沒有要我不能回答(議程組相關採訪)的意思,但他措詞上可能有二義性,那個二義性你也不能說我過度解讀,因為也可以讀成那樣... 這個其實是講清楚就好了的事情。
沒有耶!我覺得那是一次誤會,可是那兩個當事人ipa跟kiang你都訪問過,那我不便再評論什麼,但我覺得那是一次誤會。
要選邊站?
g0v能夠做的是讓你找到同伴,讓你呼喚到其他人,不管是技能的學習,或者你一下子學不了那麼多,那找到有這些技能的人,這些阻力都儘量降到零。 這個時候還是要那個人的動機,他如果沒有能動性(agency),他其實還是不會動,所以我不去推動,但是如果你的能動有一點動能(momentum)出來,我們盡可能不要讓你卡住。
我們用最小阻力路徑(path of least resistance)這個概念,他是說人會耍廢,就是挑最容易做的事情做,所以社會壓力、社會環境及社會空間上,我們是試著讓他做關懷那一件事的阻力變小,比起他被異化來得小,這是經典的社會學。
所以我說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當然有啦!那就是「最終解決方案」,可是我們不談那種辦法,就是伊斯蘭國那一種辦法,那個不在我們的範圍裡面——自願性非常重要。 對我來講,如果公共議題是建立在法西斯上,那寧可不要。
做教育工作的人都知道,你最多只是告訴他說這一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帶著他玩一次,之後他要花多少時間,在這上面這是他的人生規畫。就算你自己的小孩都是這樣,何況是不特定多數人?
而且這個公共議題的瞭解及參與,這個是非常大的東西。 你不能改變一個人的素養,你最多只能透過一個事件改變他對某件事情的感情,你改變之後他願意花多一點的時間再去瞭解什麼,除非你是一對一的家教、課輔,不然不可能的。
對啊!也沒別的做法。(笑)
但是,你實際進去了,然後結構真的改變了的這一段,目前並不能說是g0v專案所非常專注在做的事情,這就是ipa所說的文化傳染、感染,也就是他們發現可以這樣做事,所以回去結構裡學著用新的方法做事,可是g0v這個標誌就不需要用了... 不用g0v這個標籤,他可以有更多的標籤可以說,可以說比如「群眾外包」或者是「開放資料」,不一定要說是g0v。這樣有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