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跟警察的合作,我覺得是非常好的,因為有些案子沒有辦法解決的話,我們還可以請鑑事科做現場重建,因為本身是法醫,所以也學過鑑事學,因此會跟鑑事科討論,當時是做兒虐,後來發現訓練醫生是很重要的,因此我儘量訓練醫生、警察,如果每個人都具備專業的話,這個效果會更好。
社工在很快的時間把小朋友送給我看,我們覺得如果有問題的話,啟動司法調查,檢察官、警察也是很快的,大家一起來想辦法破案,其實案件我覺得是很完美。
當時地檢署的檢察官,我覺得高雄有非常好的檢察官,因為他們婦幼組每一天都會排值班檢察官,一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就馬上跟我聯繫,問我是不是可以留在醫院,我馬上過來,我就問檢察官如果小孩子身上有什麼傷,就判定是兒虐,最怕的是,如果醫院通報判定錯誤的話,怎麼辦?就會浪費司法資源,因此當場判定的話,馬上就指揮司法警察去調查,我們的運氣也很好,是有去到公司當中施虐,被所有的監視器錄起來,然後就是有把錄影帶扣起來,檢察官一看就知道所有發生的情況,因此檢察官很順利破案。
我們分享一下跟檢察官的經驗,我覺得非常好,有些醫院有碰到兒虐,但是沒有辦法確定請求資源。小朋友身上有傷,但是醫生沒有辦法判定有哪一些問題,因此就請我們過去,我們高醫團隊、小兒科醫生就過去了,一看就知道這個是有問題的,因為新傷、舊傷在一起,而且那一些傷都是輕傷,我們當時跟社工的合作是說要啟動司法調查,因為沒有人承認是誰做的。
我覺得我們的兒虐在國內,剛開始做的時候,有很多醫院的醫生也很怕,但是他們很勇敢擔起這個責任,醫院跟醫院間彼此會有交流。
我這邊有一個看法,就像當初我們檢察官所講的,如果可以從根本來做,可能會比較好,其實根本應該是家庭,如果家庭做一些研究,你會發現其實家暴是很重要的議題,所以有些國家會用很多的心力來做家暴,為什麼?因為他說家暴目睹兒童的話,長大變成施虐者,會變成從家庭方面做起,這個是比較有效的方法,因此就不會有那麼多,因此我們發現有很多施虐者,像剛剛的主人所講從小被打到大,從小也是受害人,只是從小變成一個成人,因此不知道這一方面是不是可以考慮?
也很感謝今天檢察官跟我說保護證人的計畫,所以我回去也會跟醫生講,叫他們不要那麼害怕,其實我自己也怕,但我們說社會責任就勇敢擔起來。
我後來想到的是,像剛剛理事長所講的,如果真的傳喚我們鑑定人出庭的話,變成其實那個醫生的恐懼就會除了,因此我覺得雖然我當初跟其他醫生說一起來做兒虐,大家一口答應,也願意幫忙,但是我覺得還是對他們有虧欠,因為我沒有想到之後的問題。
後來牙科教授就做牙痕的鑑定,就確定三個人當中是誰咬的,寫了一個鑑定報告給檢察官,檢察官說會依照我們的報告來予以起訴。
當時有三個嫌疑人,我們都採了,採齒模,他非常生氣,當時還好有警察在,都沒有打我們,但是我們知道他非常憤怒了。
因為是警察局,我們接著就進行採齒模,但是牙科教授,我覺得對於醫生的保護還不夠,我們先說好,也就是眼神示意不能出聲,第二個是絕對不能叫我的名字,所以我當時知道他的恐懼感是很大的。
我們講說當時找個地方去做,當時牙科教授的恐懼讓我印象很深刻不要在醫院,知道是誰就慘了,我們就警察局好了,所以當時安排場地是在警察局,當時牙科教授也帶另外一位牙醫生過去,我說我陪同,我是陪同人,很多案子都會出席,為了要我們的醫師安心,因此會陪同。
第二個案例是小朋友送過來,發現有咬痕,但是在我們來講我們會認為不是,我們會查到底是誰咬他的,就會把那個人繩之以法,這樣才有意義。我們的醫學院有很多資源,我們就找牙科教授想辦法幫小朋友,當時已經啟動司法調查,當時是有三個嫌疑人,就要變成做咬痕鑑定,就要取牙模,然後才能做假牙並比對到底是誰。
我們醫院的特色本身是法醫,而且專業是非常夠的,而且小朋友說是他撞的,小朋友兒虐就會採取行動,我們本身是法醫的專業,有一個好處,所以那個case就結束了。
我們的警衛就打電話給我,因為他們在監視器當中有看到家屬在裡面聽人家大叫大鬧,問是不是需要他們過來,我說需要,他們就馬上到了。到了之後我們的家屬就比較安定一點,後來警衛還問是不是需要叫警察,他們說不需要,我們的社工說去跟家屬溝通,另外一方面幫孩子做身體的驗傷。
有一天做我想像的事情,然後就發生了,也就是山上有傷的小孩送過來,問說送到哪裡,社工說送到高醫,因此帶到我這邊之後,家長就開始在外面大吵大鬧,因為我有監視器、緊急呼叫鈴跟門禁卡,也沒有辦法進來,他們叫很大聲,他們全身發抖,我跟他們說不用擔心,進不來的。
基本上家防中心並不是簡單的case送過來,而是沒有辦法判定的case可以送過來,我們首先要考慮到的是小朋友的安全,因此一個醫院真的要做兒虐的話,要考慮到我們醫院裡面的設備是不是可以保護小朋友?因此我當初做的時候,我跟醫院講的是我要門禁卡,要申請監視器,還要緊急呼叫鈴,要可以通告警衛,這些都要簽,也已經做了。
所以本身如果醫療單位真的要做的話,首先要有好的醫院,第二個是要有好的醫生,因為醫生都很熱忱,因此當我跟他說我們大家一起做兒虐好不好,大家都願意,因此天時、地利、人和都ok,所以就開始做了。
我講一下我個人的經驗,我做兒虐已經做了很多年了,我跟大家分享,其實做兒虐的醫師在醫療單位,真的需要膽識,而且那個膽子要很大,因為我碰到一些實際的案例,其實我本身有法醫的專業,所以我覺得我的驗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當初我回高醫,我就跟醫院說我要做兒虐,醫院也很好,當時其實我用的是最新的科學儀器,全臺灣都沒有,我們高醫是第一個用的,當時醫院也是我要什麼就給我。
各位好,我是高雄醫學大學附設紀念醫院的醫師,我叫尹莘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