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就回到喬伊斯,喬伊斯其實他一直試著讓語言—已經不是語言了—是讓聲音,對於聲音的聯想回到紙上,所以他越往後面,他寫的東西越像樂譜,就是說你不唸出來它完全沒有意義,因為它就是樂譜。所以到《芬尼根守靈夜》(Finnegans Wake)的時候,其實我自己對《芬尼根守靈夜》開始理解,就是我聽喬伊斯自己唸他的錄音,我才發現那只是樂譜符號,就是把它當作字,是沒有用的,因為他當時幾乎已經看不見了,他跟世界主要的界面就是透過聲音跟他的耳朵,所以他試著找出一套「記號法」,去記他聽到這一些聲音跟講出這一些聲音的時候,他腦裡發生什麼事。